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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车站转角》杰佣/BE/短篇/第一章2k字

全名:车站转角的乐章,是雨的滴落,我亲爱的先生

    1.车站,与他

(“我”=杰克)

作者前话:我也想成为那样温柔的人,在祥和的花海里化作阳光的泡沫。

    在偏远的老城,褪去夕日的喧哗遗留下一片余落的沧桑,清明前三五天雨总是下得淅淅沥沥,带着一份怀旧,在悄然中沉入寂静的泥土。

     踏过泥泞的街道,在城郊边只剩下一家花店开张,暖黄色的灯管投射在积水的地板,显得闪闪发亮。

     一束白玫瑰,用白色的缎带包好,我抱着它沿着公路慢地走,在湿润的空气中柔嫩的花瓣显得更加的娇弱。

     一束玫瑰,香自馥郁,距离公墓还有三公里,下起了倾盆大雨。

     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公交车站吸引了我的注意----因为这里的雨总是连绵不绝,所以那里便是我接下来三四个小时的栖息之所。

     车站的遮雨棚边缘滴落下一串雨珠,在地上破开涟漪,广告栏歪歪斜斜地挂着五年前的旅游宣传海报,有些地方已经被雨水晕开了颜色。

     投下的一片阴影,沿至深处,就像一簇夜来香,蜿蜒至心房,熟悉而又陌生。

    “先生,几点了。”

     ----午后七点半

      声音是突兀的,就像突然炸开在空中,无法寻觅到出处。最后,我的视线在车站转角停住了。

    一个男孩站在幽深的阴影之下,他身着的上衣与短裤已经破旧不堪,细细观看来还带着斑斑血迹,一顶贝雷帽歪歪斜斜地挂在的栗色发顶上。

     近乎透明的手握着一把天蓝色的雨伞----晴空与风铃草。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
     得到了满意答复后的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,撑着伞向我靠近了些,塑料的伞面和伞骨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,在雨中意外的和谐。这时,我才完全看清楚他的身上伤痕累累。

    触目惊心,让人心疼。不自觉地,我开口问道:“家人对你不好吗?”

     “嗯?”无厘头的话让男孩瞪大了眼睛,疑惑地望着我,我喜欢极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眸。

     随后他才听懂了似的低头,看了看自己手上满是针缝补的印记,又像是在回忆什么,慢慢回答道:“记不清楚了先生,时间过得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 “是这样吗?”我挑了挑眉,反问道。

     “您知道,有些事情总会忘记的,特别是不重要的事情。”男孩这样解释,“我想,我并不喜欢他们。”

    雨水尽数打在玻璃制的雨棚上,滴答着,由小缓缓变大,数分钟后形成一道雨帘将车站变为一个近乎密闭的空间。

     我们许久不再交谈,我将白玫瑰放在车站的座椅上,几滴斜斜的细雨点撒在花前,突然想起包内还装有几颗未曾吃完的糖果。

    “吃糖吗?”

    最后还是由我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宁静,我的手微微张开,几颗用黄灿灿的包装纸包裹住的甜蜜展现在男孩的眼前。

      “不要。”他侧过头,轻哼了一声,像是对它并不感兴趣,雨伞骨碌地转了一圈仿佛在抗议着什么。

      我并没有多劝,只是失笑:“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 然后自己拆开了糖纸,往嘴里塞了一颗,男孩又回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。

    糖果酸涩的味道慢慢地从口中绽开,不经意,一丝甜蜜从唇齿间悄然溜走,带着柠檬独有的清甜。

     一阵寒风习习吹过,男孩又向我靠近了一些,别扭着伸出手,道:“先生...您还有糖吗?”

    “有。”我并没有挖苦男孩几句,只是细细挑选了一颗没有融化的糖果放在了他的手上。 

    包装纸的轻响在雨中显得较为渺小,好似大海上的一叶扁舟。

    我看着他剥开糖纸,满足地吃下糖果。

    “您无聊吗?”男孩突然道。

    这是一句突兀的话,“嗯?”

    伞把被紧紧地握住,可以感受到他有些紧张。

    “想不想...我是说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。”

    “是我的故事......”

     他的话中带着隐隐的期待,我安慰性轻轻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,回答:“荣幸之至,亲爱的小先生。”

......

    【我叫奈布·萨贝达。】

    【叫奈布就好。】

    【如果一定要我形容我们的爱恋,

    我会如此回答,

    那一定是:

    藏不住的欢喜、

    耐不住的甜蜜、

    就像那淋满糖浆的松饼,

    换来一片悸动的心情。

    我,就是一只迷途的鸟雀,

    羽翼舍尽,落入他的千丝万缕。】

    雨伞被收好,放在了我的玫瑰花旁。

    奈布说,他的爱人是一位男性,比他大了五岁。

    那时候,他15。

     “在一天和家人吵架后,一气之下跑到了酒吧,然后我就喝断片醉倒在那里,先生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 “醒来时,身处的地方就已经完全陌生了,他就坐在我的身旁笑着问‘你醒了?’

    除了头很晕,我的身上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,只是被好心地被他带回了家。因为父母也打电话来了,所以就简单地交换了联系方式我就匆匆地走了。

    过了几天作为感谢,我请他了一顿饭,在聊天的间隙也发现很多话题我们都聊得来,后来就经常一同出去看电影和喝酒,偶尔会去近的地方旅行。

    在我16岁生日的那一天,我们就像是往常相约,一同去吃晚餐。那天我们微醺,借着酒精上头杰克向我表白了。

     尽管我有一个不尽人意的家庭,我还是自私了一次,答应了他。

    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,我们干出了更加疯狂的事情......”

    话语戛然而止,遗留下方才话语的余音。

    我低头看着奈布,见他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,伸手轻轻地拽住了我的衣角,道:“先生....可以握住我的手吗?”

    我没有回答,也便是默许了这一做法,那双布满针痕的透明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背上,然后瑟缩了一下,最终下定决心紧紧地握了下去。

    “我很害怕...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”男孩的声音带着哽咽,那双手如实颤抖得可怜。

    我能感受到这五指透心的冰凉,却是再怎么也无法用手掌的温度将他温暖。

tbc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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